和内在生命接触后产生的宁静和平安感,能完全转变我们对生命的观点。
由于新的自己代表一个新的意识状态,我们也会开始以此新观点去看待生命。
以我个人为例,我现在领悟到以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必要的。 我必须经历
酒瘾的折磨,才能了解上瘾行为所造成的痛苦。由于 来自病态家庭,我才能了
解那些导致家庭病态的规则,这些经历 让我今天能在这里和你们讨论家庭问
题。 如果我的父亲不酗酒,如果我的家庭没有问题,我绝不会制作有关家庭问
题的电视节目,更不可能写这本书。我的生命注定要受苦,而受苦能扩大我的
意识范围。布鲁依(LeonBloy)曾说: “在我们的心中有些部分是个盲点,仿
佛不存在一般;唯有借着痛苦,才能洞察这些部分。” 没有受苦的经验,无法真正了解病态的家庭系统,也无法为充满沉溺性的
社会做见证,更没有机会亲身经历复原的过程,以 及向毒性教条挑战。从真我
的观点来看,我的生命是完美的。 我曾失落内在的孩子而又找回了他,也由此开始发现真我的旅程。在我越
来越接近真实的自己时,自我察觉能力日渐增长, 和自己的挣扎越来越少,很
少为自己的行为而争战不休。我发现 唯一胜任自如的事就是做自己。成长和转
变的路越来越轻易,诚 如司摩所说:“没有什么是必须做的事,
只有必须做一个人——自己。” 我对自己的存在有更深层的领悟。这种领悟对我的影响非常大,也带来精
神的成长。真正的我与我的性别角色、家庭角色或任何成就都没有关系,事实
上,我的真我大过任何自身以外的事物。 多年前,当我还在修道院时,读了许多和我现在所写的有关的书籍并深受
其影响。我记得当时读了马斯洛有关自我实现者的 特性,包括享受独处及不介
意别人心目中的形象。他形容完成自我实现的人,喜欢倾听别人对他们的意
见,但很少受其影响。此 外,他们也超越了二分法,在他们眼中再也看不到截
然相反的事物。
他们的意识是和谐一致的。对他们来说,工作和游戏没有什么两样。他们
越是天真而有赤子之心,也就越发成熟;越是独立 自主,也就越发合群。对一
个习惯取悦他人的人来说,上述特性显得自私而狂妄。 我曾读过伟大的神秘主
义哲学家克里希那穆提(J. krishnamurti) 的著作,且为一个句子而深感困
惑,他说:“我们必须格外能够特 立独行,承受孤独。”孤独会勾起过去被遗弃
的痛苦,当年困于相 互依存中的我,非常害怕孤独。 如今,我渐渐了解自我实现的真意。今天的我是属于自己的, 而我愿为生
命和行为完全负责。我为自己而活——也正是为此而来到这世界。这段路途何
其漫长——从被放在担架上送进医院的戒酒中心,到如今进入高层意识;这段
路途何其遥远,然而早在 那段沉溺于酒精的岁月里,这一切的努力历程其实早
已开始进行,只是自己浑然不知。
我满怀欣喜感谢上天让我以如此曲折的方式成长。现在我不再害怕进人自
己内在,也不再因为改变熟悉的方式而焦虑,我所体会到的喜乐,可用汤马士
·吴尔夫的话来形容:
放弃你所熟知的,你将知道更多; 不怕失去所拥有的生命,将会获得更伟大的生命。 离开亲爱的朋友,去领会更大的爱, 去寻找一个地方,比家更温暖、比地球更宽大。 对于这一切,我要再加上一句话:亲爱的朋友,请你也
用心寻找一个永不被遗弃、永不再孤单,且不必被完美主义驱策的地方。
摘选自《家庭会伤人》 |